地图
今天我闲来无事,便拿了一张大纸铺在书房桌子上,用来画地图。
我用铅笔在纸上描完了草稿,又用勾线笔从纸上的漠河勾到曾母暗沙。我估摸着这样做效果应该不错,便将那张纸揭起来,准备自己欣赏欣赏,但是——
“偶买噶!”我拈着纸,瞪着桌子上崭新的勾线笔印子,好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。
很快,我又从惊异中意识到了另一件令我更加惊异的事情——印着新印子的桌子是一张没买多久的新桌子,而上面的印子好像不容易弄掉!如果让在隔壁睡觉的老爸知道了我把桌子弄脏了,我免不了要被赏一顿“竹笋炒肉”啊!
“怎么办?”我在心里咆哮着,怒噪着,绝望着。
我眼神空洞地盯着油性的勾线笔,猛然联想到了洗碗的原理,赶忙跑到厨房,抄起洗洁精回了书房,然后对准桌子上的油墨污渍没轻没重地挤了一通,接着又用老妈刷鞋子的毛刷子,可劲地在洗洁精上刷着。
敷在墨印子上的洗洁精被刷子全部刷成了白沫子。我拿了块抹布打湿了水,祈祷着手上的抹布会突然有个什么神力,在拂去那层泡沫之后,能够还我一张亮丽如新的桌子。
然而,祈祷并没有什么用。没有了泡沫的桌子是比原来要干净些,但是黑印子依然坚强地留在桌面上。
登时,我摸着桌子,瘪着嘴巴,想哭。
“干嘛呢你,这么大动静?”
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,转过头去看,是被我吵醒的老爸。
“没干啥……”我心虚地咧嘴一笑。
老爸瞥了我一眼,哼了一声:“这桌子是什么回事?”
“这个……”我垂着头,指了指我画完后放在一旁的地图。
老爸看着那地图,没说话。
我把头垂得更低了些,心里头就像擂鼓似的,“咚咚咚”的停不下来。
“画的挺好的嘛。”老半天了,老爸给我来了这么一句。
我猛地把头扬起,表情有一点儿蒙:“哈?”
“下次长点儿心,”老爸屈着佑手姆指,在印着“地图”的桌面上敲了两下,“勾线的时候要在纸下面垫几张报纸。”
“哦。”我松了口气。
老爸听我应了声儿,点了点头,打了个哈欠,走了。
我回过头来准备收拾一片狼藉的桌子。在卷画好的地图的时候,我斜眼一瞥,看到了桌面上的印子“地图”。
我觉得我的心里像是有一只猫在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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